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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是不想说 蓝色是球鞋
而飘忽的球 猛烈的反手 只想拧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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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35
直通赛往后的两天,张继科状态一直不错,除了输给了许昕一场外,一共九场比赛,他赢了八场,和许昕胜率并列第一。但由于他输了许昕,所以排在了第二。刘国梁这次给他定的要求是排前三,他完成的不错,这让刘国梁和肖战的心稍微定了一些。
1月10号,国乒男队前往厦门开始为期四十天的封闭集训。
吉隆坡算是刘国梁小小的一块心病。2000年吉隆坡世乒赛时,刘国梁曾在团体赛上因为状态不佳和兴奋剂困扰连丢两分。那成为了他心里的一大遗憾。所以十六年后他以总教练身份再战吉隆坡世乒赛时,他的身上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宿命感。这种宿命感让他更加觉得只有这次世乒赛打好了,自己这块心病才能治好。另一头,他心里还放不下张继科。在他看来,这次封闭集训基本上决定了张继科能不能上世乒赛,而吉隆坡世乒赛则是决定张继科能不能去里约的最后机会。某种程度上,他迫切的希望张继科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和他一起去里约。
自从直通赛里状态回升后,张继科的信心增加了不少,斗志也慢慢地开始涨了起来。肖战和刘国梁对他有多大的期望他看在眼里,知道的很清楚。他现在慢慢觉得,去年那种无力感已经开始消退,他希望去成吉隆坡,更希望去成里约。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肖战和刘国梁。当然,还令他高兴的是,姚清这回还是来跟拍了。
这也不是姚清第一次跟拍了,从2013年到2016年,每年世乒赛前的封闭集训她都没缺过席。唯独今年她觉得特别奇怪,总觉得在队里会特别尴尬。刚好今年封闭集训还不算太热,她又把自己2013年那套行头翻了出来,减掉了一些厚衣服,带去了厦门。她觉得这样会让她觉得没那么不自在,毕竟大家好像都知道了某些公开的秘密。于是在封闭集训开始后,队员们又看到一个黑鸭舌帽带着相机满场拍,偶尔还盘腿坐在墙角发呆。老人们都知道,她那根本不是发呆,那是在琢磨他们的动作。
张继科和姚清在封闭集训期间一直保持着距离。这倒不是他们主动要这样,但一个人整天训练,一个人整天拍照,也的确很少有时间凑到一起去。反倒是刘国梁肖战他们经常找姚清聊天,还专门用她的连拍照片和拍的视频分析过队员的动作姿态。
2月25号,国乒宣布了世乒赛的男队名单,张继科不出意外地入选了。一同参赛的,还有马龙、许昕、方博和樊振东。
2月28号,国乒从北京出征去吉隆坡。
整个吉隆坡世乒赛,男队的状态一直都很好。一路3:0横扫,最终打败了日本队,实现了卫冕。这里面,张继科的状态回勇自然功不可没。刘国梁赛后也在采访里夸张继科经受住了考验。
就在大家都以为张继科能够一直保持这种良好的状态顺利进入里约名单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在六月底国际乒联韩国公开赛上,张继科3:4不敌陈建安,男单比赛首轮爆冷出局。张继科因为这件事,状态一下就消沉了下来,整个人毫无求生欲望,眼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那个时候,单打名单已经定下来了,而距离奥运会也只有一个多月了。
几乎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张继科到底还能不能去奥运会了?刘国梁心里急,急得头发都白了。毕竟张继科占了两个单打名额之一,现在状态成了这样,他到底还要不要力保张继科上奥运会呢?作为总教练,他必须要保全大局,保全国家队在奥运会的两金一银不旁落他人。这个时候,他觉得前所未有的为难。
肖战比刘国梁心里更急,张继科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过刚易折是他一直在张继科身上担心发生的问题。整个2015年,张继科状态不好已经很让他担心了。年初一直到吉隆坡世乒赛,张继科状态回勇让他一度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没想到老天爷给他和张继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爱徒那种落寞和失望让他觉得心如刀割。他突然担心张继科还能不能重新站起来,会不会就真的折在这里了。

在听到张继科首轮爆冷的消息之后,姚清第一时间推了所有片约飞去韩国找张继科。但她第二天就又飞回了北京。
当时肖战在微信里跟她说,他觉得张继科这回斗志全无,很担心张继科会不会就此就站不起来了。姚清心里一咯噔,因为同样的情况也曾发生在她身上,个中滋味她太明白不过了。但就是这样她才担心,因为她知道这种时候无论谁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张继科自己才能解开这个心结。在她见到张继科时,她心里的想法得到了验证。
和东京那次一样,她还是大晚上的把张继科约出来了,找了个地方吹风看夜景。张继科见到姚清时依然是一言不发,但脸色比东京输了球时更阴沉。姚清开着车,见他这样心里难受,可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张继科坐在车里,脑子里乱的不能再乱了。输给陈建安时的那一幕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回放,弄得他心里发麻。跟着,这段时间所有关心他的人又全部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爸妈、刘国梁、肖战、马龙还有姚清,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或关切或心疼或惋惜地看着他。他们的眼神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觉得自己愧对所有人。他觉得无比的累,累得自己想放弃奥运会,甚至放弃以后所有的比赛。
“我有点不想打了。”这是张继科下车以后对姚清说的第一句话。
“你说什么?”
“清,我想放弃奥运会。”张继科试图抱一下姚清,却被她闪过了。
“张继科你这个懦夫!”姚清想都没想就骂出了口。她刚刚在路上的时候,就越看越气。她能理解张继科为什么会这样,但她突然觉得不能原谅。她认识的张继科应该是不服输的,充满斗志的,即使经受再打的挫折也能站起来的。可现在所有人都在力保他的时候,他却想选择放弃?
张继科不可置信地看着愤怒的姚清,一下失语。
“你看你成了什么鬼样子!”怒不可遏的姚清站在一旁,双手抱胸,“你不是藏獒吗?!怎么公开赛爆冷就站不起来了?!”
姚清的冷笑一下就刺痛了张继科,他突然就向姚清怒吼道:“姚清!你根本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姚清冷笑道,“我要是不懂我现在就是个画油画的了,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跟你这个男朋友吵架!”
“你还记得我是你男朋友?!”张继科全身的血似乎都冲到了脑子里,“那你怎么不理解理解我背的压力有多大?!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就因为我想打好一点,不想辜负大家对我的期望。可是外面怎么说?打得好担心我好景不长,输了一球就觉得我状态回落,输了一场就说我巅峰不再走下神坛,说我没资格去里约!你怎么不想想我有多难受!”
姚清气得忘了愤怒的表情是什么样,无奈地笑了起来:“说实话我理解不了,但我大三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姚清不行了,说我的作品都他妈是别人代拍的,还有人说我毕不了业了!我也想过不拍了!画油画我也可以!但是这句话我从来没跟人说过!我知道你现在每天行尸走肉地训练、比赛,因为我当时也是行尸走肉地拍照!现在外面说你没资格去里约,我看你这个样子也真是没什么资格了!”
“姚清!我很失望!”张继科简直觉得对面这个女人她不认识一样。
“张继科,我也对你很失望……”姚清苦笑了一下,“这样的你不值得肖指导和刘指导对你的爱!”
姚清说完就走了,撂下张继科一个人在偌大的广场上坐了一夜。

我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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